我昨天报复了他,结果他被弄得狼狈不堪。
马尔盖塞先生做灯光浴的器械是一只①不大的箱子。他坐在箱子里一只特制的椅子上,除了脑袋露在箱子上方椭圆形的洞外,整个身子都关在箱子里。箱子里有许多红色的灯泡。
人们说在箱子里洗澡,可是人进去后同没进去时一样干,或者比以前烤得更干。
做灯光浴的房间离我做电疗按摩的房间很远。我看见马尔盖塞先生进到那只箱子里两次。他要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,护士才去打开箱子放他出来。
昨天,在他那间房间里,我对他进行了猛烈的报复。
我带着一头从姐姐厨房里拿的蒜到了诊所。做完按摩后,我没走,而是悄悄地溜进了做灯光浴的房间。马尔盖塞先生才进去后不久。
果真是如此,他的秃脑袋露在箱子外面,样子滑稽得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他惊奇地望着我,然后又用他惯用的嘲笑语气对我说:
“你到这儿来干什么,为什么不坐上车去逛一圈?今天可是个好天气。”
我火了,再也不能忍受了,我掏出蒜,在他鼻子下面和嘴巴的周围用力地搓着。真可笑,我听到他的胳膊和腿在封闭的箱子里乱动,但一点也没办法;他脸上露出哭不出笑不得的表情,想喊又喊不出来,因为刺鼻子的大蒜味几乎使他窒息了……
我说:“如果可能的话,现在我要坐汽车去兜一圈了!”
我走出了屋子,关上了门。
今天早上我才知道,一小时后护士打开箱子放马尔盖塞先生出来时,看到他满脸通红,脸上尽是眼泪。于是护士赶忙叫来了贝罗西教授。教授一看这种情景,立刻说:
“这是神经病发作!快给他淋浴……”
马尔盖塞先生,②又被拉到水笼头下挨了一通冲;尽管他大喊大叫地抗议着,但这只能使护士们更相信贝罗西教授的诊断:他得的是可怕的过分紧张的神经病。
后来,贝罗西教授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,告诉了他的朋友,我的姐夫科拉尔托,并恳求他别让我再去那儿做电疗按摩。科拉尔托气得发抖,对我说:
“你真行啊!……捣蛋鬼!才过完年就干这种好事……要是你继续这样的话,我亲爱的,你就回家去干吧,我已经受够了!”
肖毛校记:
①“箱子”应该论“口”,而不是“只”。
②“马尔盖塞先生”的后面,不必加标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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