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20日
新闻!新闻!新闻!
这一个星期里发生了多少事啊!我遇到了那么多的事,以至都没有时间把它们记下来……我所以没忙着写也因为我不想潦潦草草地记上我的这些经历,我是在考虑如何把它们写进小说中去。
我生活的经历就是一部真正的小说。我在回忆这些冒险经历时,不能总是重复那些老一套的话。
唉!要是我有萨尔加利那样的写作天才就好了,我要写下一部让全世界的孩子看后目瞪口呆的小说,让所有的海盗,不管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海盗都感到逊色……
好吧,我还是按老样子写。你,我亲爱的日记,我不会使你受屈辱的。我想,尽管我写下的东西很少有艺术性,但请你考虑到我是怀着诚挚的感情写的。
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些新闻。首先,我是在家里写的,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写的。
情况果真是这样,他们把我赶出了皮埃帕奥利寄读学校。这当然是非常遗憾的;但是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,这又是非常非常幸运的。
还是让我一件事一件事来说吧。
14日早晨我曾有过忧郁感,正如我曾在日记上写的那样,预感没有欺骗我。
我走出房门,通过一些人的脸色和当时的气氛,马上感觉到有什么大事情将要发生。
我碰见了卡洛·贝契,他很快地对我说:
“大点的同学都被叫去问过话了,除了我,米盖罗基和德·布台……”
“尽是我们的人,”我回答说,“大家都被叫去了,除了我和基基诺·巴列斯特拉!”
“很显然,事情全部败露了。我知道,杰特鲁苔夫人躺在床上指挥,她指使卡尔布尼奥审讯。当然,他是弄不清事情真相的……我们大家约定好,如果我们被提审,为了不使事情更糟,一个字也不能回答。”
“我和基基诺·巴列斯特拉也将这样。”我举右手宣誓道。
正在这时,一个当差的走过来对我说:
“校长叫你。”
我得承认,这个时候对我来讲是最紧张的时刻,我感到血液都沸腾了……但是,当我被叫到校长面前时,却又冷静了下来,而且感到很自信。
斯塔尼斯拉奥先生头上仍然缠着黑围巾,青紫的眼睛变得更凶。他站在写字台后面看着我,但不说话。他以为这样能吓唬住我,去他的吧,这只能吓唬那些胆小的人,对我可不灵,我知道他这一套。我故意在他办公室东走走,西走走,看着书架上放满了的书。这些书有的是精装的,装饰着金边,但这些书他可能从未读过。
后来,他突然用严厉的声调问我:
“你们,乔万尼·斯托帕尼,13日到14日的那天晚上,你们有一个小时不在房间里,是不是这样?”
我继续看着书架上的书。
“回答我!”斯塔尼斯拉奥先生提高了声调,“是不是?”
他得不到回答,吼得更凶了。
“好吧,我问,你回答!告诉我,你们到哪去了?去干些什么?在什么时候?”
这时,我的目光正落在靠写字台旁墙上的地图上,我看着美洲……接着又看印度。
斯塔尼斯拉奥先生站了起来,敲着写字台,拉长了脸,瞪着我,接着又气急败坏地吼道:
“你知道吗?你必须回答!嗯?无赖!”
我站着没动,心里想:
“他发怒是因为我沉默,我是秘密组织成员中第一个被叫到他办公室来的!”
这时,写字台左边的小门开了,杰特鲁苔夫人穿着一件压得皱巴巴的绿色睡衣走了出来。她的脸色也是青绿色的,眼睛里流着泪水。她恶狠狠地转过身来看着我。
“什么事?”她问,“在这儿吼什么?”
“这个坏东西不回答我的问题。”校长说。
“让我来,”她说,“我说你永远是一个……”
她说到这就停了下来。但我知道,当然斯塔尼斯拉奥先生也一定明白,没说出来的是“笨蛋”两个字。
校长老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我跟前。她象往常一样凶,但说话声却很低。我觉察到她是强压着怒火这样说的。
“噢,不回答,嗯?流氓!那么,前天晚上是谁放走了那个象你一样的流氓、你的好朋友巴罗佐?我告诉你,有人看见你并听见你讲话了……啊!你以为干得挺漂亮。嗯?你一跨进寄读学校的大门就造反,造谣惑众……你看,这些够了吧?你们干的无赖的勾当我们全知道了,根本就不用审你。我们昨天就通知了你爸爸,让他快把你接走。这时候他恐怕已在路上了……要是你不愿在家里待着,就把你送到教养院去,那儿是唯一能治你的地方!”
她抓住我的胳膊,不停地摇着:
“我们全都知道了!你唯一必须回答的是巴罗佐到哪儿去了?”
我不回答,她把我摇得更厉害了:
“回答!你知道他在哪儿!”
由于我继续保持沉默,她绝望了,伸出手来要打我的耳光;我朝后退了一步,抓起一个日本花瓶也做了一个要朝地上摔的动作。
“强盗!杀人凶手!”校长老婆挥舞着拳头骂着,“加斯贝罗,让他滚蛋!”
当差的跑来了。
“把这个恶棍带走,让他去收拾东西!把巴列斯特拉带到这儿来。”
当差的把我带回了寝室,让我换上进学校时自己带来的衣服。附带说一下,我的衣服变短了,但宽大了许多。这说明寄读学校能使孩子长高但不长胖。我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行李。
当差临走时对我说:“你在这儿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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